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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章（第2页）

&ldo;你觉得我是可以被胁迫的吗，我是怕死，还是怕疼？&rdo;

那绪就愣了一愣。

&ldo;我带你出来，是因为他想你死。&rdo;

&ldo;那施主你呢，你并不想我死？&rdo;那绪仰起了脸。

&ldo;我不想你死。我对你有愧。&rdo;

&ldo;施主对我有什么愧？&rdo;

&ldo;这并不难猜。&rdo;莫涯轻声，压制住胃里翻涌的血沫：&ldo;我骗了你。我和他本来就是一对，他被貔貅附体获得神力，于是我们就开始寻找貔貅的另一半。&rdo;

&ldo;太岁。&rdo;那绪并不孤陋寡闻。

&ldo;而太岁就被关在第九重门内。&rdo;莫涯叹口气：&ldo;想必你现在也明白了，我接近你，只是为了要你挖心，打开那扇门的封印。这件事白泽也是同谋，是他篡改了第九重门的用途，他一向逆天，大概是因为天不许他死。&rdo;

条理清楚严丝合fèng，这个所谓的真相让那绪无处辩驳。

&ldo;于是，你跟我说的那个过去的故事，就真的只是故事？&rdo;

&ldo;那个故事，让你起了恻隐之心，是计划的一部分。&rdo;莫涯靠近一步，抬起手来，按在他那曾被五指贯穿的胸口：&ldo;所以和尚，生得慈悲未必是件好事，无论你有几颗心，你都不应该轻易挖给别人。&rdo;

不知多久过后，随着一阵烟尘四起，椴会打破石门，从洞里走了出来，手里拿着他想要的东西。

那绪已经不在，莫涯却还在，衣摆拖地，老姿势蹲在崖边。

&ldo;洞里并没有毒烟。&rdo;听着脚步声莫涯道，并不回头。

&ldo;是。&rdo;椴会慢慢走过来，也蹲到他身侧：&ldo;可惜你的理智总是输给感情。&rdo;

&ldo;你要我做的事，是不是就是在最最龌龊的时候被和尚撞见，然后百口莫辩？&rdo;

&ldo;你并没有回去，我想你和他，终究还得碰面。&rdo;

&ldo;我们现在见了。而且我买一赠一，还告诉他，我和你本来就是一对，以前所有一切都是骗他。怎么样，这个代价，值不值我父母的那个真相？&rdo;

椴会不语，偏了头，拿手揉一揉太阳穴。

每个人都有习惯，他的这个动作，就代表着他准备食言，而且不打算道歉。

莫涯也不再说话，勾着头，去看那凉气不断上升的脚下。

从那绪失魂落魄走后，他就一直蹲在崖边，看着那黑森森的崖底。

似乎因为对得久了，那崖底开始生出引力，发出一种无声的魅惑。

这魅惑之大，似乎已经超越了他的忍耐。

于是他起身，并没有预兆，也没有酝酿，一纵身，风声呼啸，便干净利落跳了下去。

因为根本没有防备，椴会追到崖边，眼睁睁就看着莫涯跌进了深渊。

一刻也没有停顿和考虑，他便也纵身，脚踏悬崖，加速追了上去。

身周风景一路飞速向上，一直到半山腰，他才抓住了莫涯的一只手，将另只手里刚刚得到的鸟筋深深插入石fèng。

&ldo;你疯了！&rdo;椴会的声音有点失常：&ldo;把另外一只手给我。&rdo;

&ldo;我另外一只手断了，刚刚断的。&rdo;莫涯抬眼，墨蓝色的眼眸死寂无光。

&ldo;你这一辈子，可不知断过多少根骨头！&rdo;

&ldo;是。&rdo;在悬崖的长风下，莫涯的头发被扬了起来，多少有些凄厉：&ldo;可为什么？为什么我的骨头总是断？为什么我就不配有尊严？为什么我活着就该受煎熬？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