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娘子看起来都替我捏着一把汗,我说道:“放心吧。要没什么事今晚就回来了。我带她到山下的碾子台看一看,听说那村里有个卢郞中,专治各种皮肤病。”
我放下车帘。车夫吆喝了一声出了惜芳园。又带了八个兵士骑着马打着灯笼拿着锹和镐同去。
一路狂奔,车到了一片小树林时,我喊道:“停车!妇人不行了,得赶紧埋了。”
车停了下来,我吩咐兵士去找地方挖坑。
坑挖好后,我把郭炼扯下车,兵士们想帮又不敢上前。我说道:“你们都别动手了,传上我一个就够了,有一个头前带路,另一个在后边给我照明就行,都离我远点。”
如此照做,我将郭炼连拉带扯地弄到坑边。郭炼倒装得也像,真跟死人似的一动不动,任我摆布。我有意调戏他一把,便将他一把推进了坑。好在这些兵士偷懒,坑挖得并不深。
我接过一兵士手上的灯笼和包袱,对二位说,“你们去原地等我,都别过来,我先埋一埋,叫你们来时再来,免得传染了大家。”
两个兵士快步离去。
郭炼这会儿倒精神,没等我发话,他就坐了起来。我把包袱打开,拿出衣服让他换上,“赶紧藏起来,你自己估计好时间回寨,就说自己逃回来的。”
郭炼换好衣服快步钻进树丛,不见了踪影。我将灯笼挂在树枝上,把郭炼脱下的女人衣服里面装了根木头,大致看起来像个死人一样,然后便埋土,故意露出一些衣裳角。
我朝外走了几步,喊道:“都进来吧。”
车夫连兵士都走了进来,兵士一边议论着水上嫖真他娘的缺德,一边恭维我是多么仗义,三下五除二便把这空穴埋了。
我们走出去时,我还回头看一看,有些哽咽地说道:“只是这小娘子不知是哪里人氏,有没有亲人,唉,便这样做了个孤魂野鬼,明日里再来给她烧些纸钱吧。”
一个往身边凑了凑,“大王真是仁义!”
“离我远点!都离我远点!别再传上你们。”
车夫道:“大王,传不传我们倒无所谓。你的身子金贵,还是尽快找卢郎中看看要紧。”
“那是那是。”众兵士随声附和。
“当然得看了。若是传染,我就不回山寨了,免得害了大家。”
我们驱车赶到碾子台,远远便见一个大碾子,有一个老婆婆在使着驴拉着碾子。旁边的柱子上挂着个破灯笼。
车夫问道:“大娘,卢郎中家在哪儿?”
老婆婆道:“一直往前走,门楼最高,门前有石狮子家的便是。”
车又走了会儿,便停了下来,一个兵士上前敲门,敲了半天门也没开。兵士道:“大王,我翻墙吧?”
我说道:“不可。我再试试吧,实在不开等明日再来吧。”
我下了车,兵士闪在一边,我一边敲门一边喊:“卢郎中在家吗?卢郎中在家吗?”
门终于开了,闪出一个面如满月的小娘子,后面跟着几个家人。
“这么晚了,嚷什么嚷?”小娘子面有愠色。
“当然是看病了,不然来你家作甚?”
“是哪个病了?”
“我啊!”
“你?我看一点病都没有。”
“没有当然好,若病入骨髓,卢郎中再看不出,岂不是大麻烦了?”
“进来吧。”
我和车夫走了进去,让其他人守在门外。
这小娘子将我和车夫让进了房间,我问道:“卢郎中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