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要是死了,我怎么活下去?
北百川的爱情,在这一刻开始变得不可控制。对失去的极度恐惧,对永恒的热烈渴望,惶惶不安的胆战,情致缠绵的依恋。都交汇揉杂,被爱火淬砺成一种,偏执的病态。
——
赤鹫留下的地址,是个偏僻的老杂货铺。铺子夹在两颗老树中央,树下是一片细碎的光。便宜的小零食挂在木板门的钩子上,包装袋都被晒褪了色。
花花绿绿的包装纸前一张老藤椅,吱呀呀的。
藤椅上坐着个老头子。
平静的空气被一阵刺耳的碟刹声划破。
北百川推开门,还没等冲到老头子面前就开问:“赤鹫在哪儿?!”
老头从报纸上缓缓抬起眼。近视镜上叠着个老花镜,像架着四个刮花了的瓶底子。
他糊里糊涂地答:“啥酒?不卖酒的。”
现在的北百川毫无耐心,他一把薅住老头的衣领,把他从藤椅上拎了起来,磨着牙逼问:“赤、鹫。看着三十多,黑背头,银耳钉,特别漂亮,见没见过?!”
老头子被拎着,两手忙活活地调整着瓶底。一边端详,一边急急地嘟囔,像是念叨能救命的紧箍咒。
“大高个,单眼皮,细白牙,二十出头,这牙口是真不错。你叫啥?”
“北百川。”
“生日几号?”
“7月22。”
老头子点头,“你说那人托我给你个东西。”
北百川闻言松开了手。老头子脚沾了地,开始颤颤巍巍地往店里走。
北百川仍旧没有耐心等,说了句对不住,就架起老头,三两步进了屋。
老头子弯腰佝背地在柜台后摸索,掏出了个小信封给他。
北百川拿了信,风一样回到了车里。
封口处一块火漆印。里面一张纸条,一叠现金。
百川:
无恙,不必挂心。
布鲁斯易容成我假意被俘,潜入教会救援肖恩。
无论教会如何威胁,不可上当。
七日后于亚希顿156-3318汇合。
多加小心。
北百川盯着这张纸反反复复地看。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字迹是赤鹫的没错,行文也看不出毛病。这的确是赤鹫留下的信。
但哪里不对劲。
北百川磨着牙,皱着眉头使劲想。
究竟是哪里。究竟是哪里。
正思虑着,操作台的车载屏幕忽得亮起来。紧接着投影出视频影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