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人说话,说出三分留七分,一点弦外之音都没有,我是绝对不信的。
他笑了笑,又说:「本王只是在想,论做丈夫,是不是连严锋也比本王要强得多?」
「嗯?」我咬着手指头想了半天,被自己得出的结论吓了一跳,当即蹿了起来,「王爷,您……您不会是要将我赐予严锋吧?」
妾的地位不高,又算是主子们的私物,作为赏赐送人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。
景晏哼笑两声,做出发狠的样子来,将我蒙进他被子里:「你想得美!休想逃出本王的手心儿!」
闹了一会儿,他又说:「严锋这人,空有一身武艺,脑子就差了些,是该给他找个聪明的女人。」
不知为什么,我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人来,转头一看景晏,他也正看着我。
「太后给您选的贵妾,您要送人?」
景晏大笑了几声,刮了刮我的鼻尖儿,不明说,只道:「元元啊元元,是你我心有灵犀,还是你实在太过聪明?」
他竟要将织欢许给严锋!
可织欢是太后插在这王府里的一面旗,景晏也是心知肚明的。
我瞠目结舌,断然不敢相信景晏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来。
可不待我细究,他又捏了捏我的脸:「本王说着玩儿的,瞧你。」
他金口玉言,哪会有一句话是说着玩的?
不过他既说了,我也不较劲,顺着他的话茬点点头:「严大人是您的自己人,他的婚姻大事,自然不能马虎。」
「元元,你又来了。」他瞧我一副谨慎的样子,抓了我的手过去亲了亲,「你也是本王的自己人,不必如此拘谨。」
这话,老规矩,信一半,扔一半。
我确是他的自己人,可该拘谨,还是放肆不得。
「本王今日晚些回来,太后要过寿了,皇上召了众亲王商议操办。」景晏一边展了手,让我为其穿戴,一边侧头与我闲谈,「元元,你说备一份怎样的礼才好?」
我为他拂去朝服上的褶皱,漫不经心地说:「那……把晚芍郡主娶了吧。」
景晏没忍住,哧地一下笑出声来,又黏黏糊糊地拉了我进怀里,问我:「元元,你真心的?」
「王爷,这不是迟早的事?您不等皇上指婚,趁着太后大寿主动提亲,太后一准儿高兴,不比送什么强?」
景晏十分夸张地叹了口气,做出委屈的样子:「元元怎么对本王如此不在意,真是令人好伤心。」
「少来,不吃这套。」我任由他抱了一会儿,却见他没有撒手的意思,才挣脱开来,「拿了折子走吧,待会儿迟了。」
「才让你别拘谨,你就撒欢儿。」景晏接过折子,轻飘飘在我头上敲了一下,「看来是本王对你心慈手软,要找日子好好修理一番才行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