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些时候过去,我和郑爽儿才掀开被子穿衣,又衣冠楚楚地相互对视着,笑了笑。
生活便如这狗男女一般,不知廉耻着,混混沌沌。
郑爽儿自己做了碗汤,喝了,才开始漫不经心地梳妆,一边梳着,一边唱着小曲。
我一边饮茶,一边望着她的背影。她时不时地也回头看我一眼,满目皆是深情,无法言说。我越发忌恨蓝燕儿将她打发给牛能,一朵鲜花就这样插在了另一坨牛粪上。
我放了一包银两在几上。
她回头道:“你这是何意?把我当成什么人了?”
我笑道:“莫多心,这些银两你拿去买个丫头和做饭的老妈使唤,就是帮不了什么忙,也可就个伴儿不是?”
“还是你想得周到,知道疼我!我早就想让牛能买个丫头使唤,可他总是推三拖四的!”
郑爽儿化过妆之后,更加艳丽动人,我不由得又贪婪地啃了她几口……
院门有人敲,传来晓龙的喊声,我和郑爽儿一起下楼开门,一顶花轿停在胡同里,我走过去掀开轿帘,小师师一愣,“是你?”又嫣然一笑:“我还以为是哪个大财主呢?”
我将小师师搀了出来。
郑爽儿道:“搀着怎么行?要背着才可以。”
小师师道:“不必了!”
我不管三七二十一,背起她便上楼。
“你腿脚倒是麻利!”小师师在我背上笑着说,“你的屁股不疼了吗?”
看来,我屁股被烫,睡了苗女新娘,这事儿在坊间早已传得沸沸扬扬。
“怎么不疼?只不过背起你便不疼了!”
郑爽儿忙着沏茶倒水。
我问晓龙,“是不是很不好请?用了这老半天!”
晓龙道:“我到了北门家,竟然没找到能哥。”
“那他去了哪里?”郑爽儿焦急地问道。
“我也不清楚,好像出去买什么东西去了吧。我问了以前认识的几个朋友,都不知小师师是谁。打听了好些人才打听出来。”
小师师道:“以后你们也不要叫我小师师了,北门大官人已经给我改了名字。我现在叫遇荷芳,遇见的遇,荷花的荷,芳香的芳。”
“好名字好名字!没想到这北门大官人还有些才华!”
“有人去接我,说是接小师师,我说什么也不会去的,若说接遇荷芳,那就好说。可这个晓龙,一去就说接小师师,我本不想来的,也不知错了那根筋就跟过来了。”
郑爽儿道:“这说明你跟我表哥还是很有些缘分的。”
遇荷芳道:“这或许是心灵感应吧。”
我吩咐晓龙去买些,晓龙应声离去。
遇荷芳问道:“咱们不如下六子棋吧?不能这样干做着。”
郑爽儿道:“好!”
郑爽儿拿来棋,“你两个先下吧?”
我说:“还是你两个娘子下吧,我来观阵!”
郑爽儿便与遇荷芳下起棋来,以前,郑爽儿当丫头时,从没见过她下棋,我坐在一边看了一会儿,棋艺却不输遇荷芳。
我们三人轮流对弈,几盘过后,便围桌喝酒。郑爽儿陪了一会儿,便说道:“表哥,你给我看着家吧,邻家女儿要出嫁,让我帮着去做嫁衣。”
遇荷芳道:“那我也走吧。”
郑爽儿道:“你先陪我表哥坐一坐吧,我过会儿就回来了,天还早着呢。”